桑梓诗社

栀子花开

雨里鸡鸣一两家,竹溪村路板桥斜。

妇姑相唤浴蚕去,闲看中庭栀子花。

这是唐朝诗人王建就任光州刺吏时所作的一首诗《雨过山村》。光州,也就是我的老家,如今隶属河南省信阳市。我就是在信阳一隅古属光州的小山村里,闻着栀子花香长大的。

清晨,细雨霏霏,在骑车送孩子上学的路上,过信阳西关桥头,遇见两个卖栀子花的,花香扑鼻,回首,是那种童年的味道,我又想起故乡的栀子花了。

小时候,我家的中庭(院子)里确实有一棵好大的栀子花,花开百朵。在我们山村,许多人家都有种植。栀子花也是那年代所见的我们村妇女唯一佩戴的花,最爱佩戴的是我们村最丑的一位妇女,——矮小,塌鼻,邋遢,永远被村里人轻视。不管她戴上这种花是真美还是臭美,但一朵栀子花插在一位中年妇女头上的形象竟强迫我记住这么多年!

是的,这种花本来就应该和女人的青丝紧密联系在一起,不管是西施还是东施。

“乡村四月闲人少,才了蚕桑又插田。”千百年后,采桑变成了采茶。四月,正是信阳村民采茶和插秧的季节。栀子花静静地开放在中庭中,在梅子杏子黄时的细雨中,等待着农人归来,于满身的疲惫中,总有一股沁人的幽香。

附一首《栀子花开》的诗:

为栀子而开的美酒    仿佛要打开体内的乐章

虚无的琴弦    真实的演奏者

和流芳千古的清香

空气振动    原野里的风正流过麦田

在那棵上千年的银杏树下    一个村庄

一口井    一个池塘

 

一朵插在鬓上的花    葬身的少女

和少妇之间的理想    相隔千年

这朵花将成为标本

在少年转身去后    栀子花的香包

而待来生

 

而待那棵千年的银杏    舒一下筋骨

古诗中叫做鹧鸪的鸟    孵出了婴儿

一条白蛇和一条青蛇正在修炼

接近人间

 

接近这烟柳繁华之地

乡下来的清晨和露水    城里的月光

听少妇说起少女

一张琴弦    回到了山村

遇到白蛇

 
2016-06-02
/  标签: 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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